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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耀］当局者迷（04）

*恭喜老王终于和露子分手

*所以这是七夕贺文？估计老王今天在各种文里被吃干抹净太累了，在这里就让他喘口气缓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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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耀发出信息的那夜伊万没有回复，之后的白天整个人也销声匿迹。而结束了期末的王耀被阿尔弗雷德拉去party，正用歌声和身体的律动消除不快逃避现实时，他收到了伊万发来的信息。

虽说身处聚会这个场景，但王耀一直惦记着他的手机，所以伊万信息的震动声，他第一时间敏//感的反应了出来。

因为紧张，王耀拿手机的手都有点不知所措的僵硬，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这场恋爱审判的最终结果。

「你是要和我分手吧，我的答案是好。」

你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刻这么善解人意啊伊万。

其实伊万不是对自己的冷漠与无情毫无察觉，相反的他无比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对王耀的内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一直以来，他用自己的行为明明白白地做了那么那么长的铺垫，只为了去逼迫王耀主动和自己说出告别。

伊万只是想逼迫彻底失望的王耀说出“再见”，减少自己的负罪感而已。

看啊，虽然我很渣，但是不是我甩的你哦，是你自己要离开的。

 

终于觉察出这一点的王耀，觉得伊万真的是一个彻底的利己主义者。毕竟连分手的方式，都是彻头彻尾的只想到他自己。

所以在那场party上，王耀喊出的是他被伊万甩了，因为无论表面上的形式是怎样的，这才是事实。

一直以来，在这段关系里，开始也好，结束也好，虽然都是自己说出的“好”与“再见”，但是自己其实从来不是主导者。

所以温和的人、心软的人、单纯的人，可能永远都只能是被支配的那个。毕竟这些都是食草动物拥有的品格，如果有幸遇到同为食草动物的同类还好，但若不幸遇到的是食肉动物，那就注定只能被捕猎。

 

时间回到波士顿的雪夜，王耀和伊万恋情的一年又一百零一天。

王耀站在雪中，站在伊万寝室楼的门口，颤抖着双手给伊万发去了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你曾经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这个问题堪称被甩时的经典问题，既然是经典，所有分手大抵都逃不过这个问句。

「没有。我只有曾经喜欢过你，在没有得到你之前。但是如果把这种感情叫『爱』，我想是玷污了这个名词。」

只有这条信息几乎是秒回。

伊万不假思索的回答，让王耀感受到了冲头顶一路穿过内脏贯穿至脚尖的彻骨寒意。

 

「你为什么不爱我。」一个毫无意义的追问。

「因为你不值得被爱。你太平庸了，王耀。你让我找不到你的闪光点。」

这才是真正刺痛王耀的那句话。

——你不值得。

 

如果让阿尔弗雷德来回答这个问题，他大概能说出来王耀的一百个优点。可让伊万来回答，王耀就是一无是处。

倒真的不是因为王耀不够好，只是因为他在伊万面前失掉了尊严。他太迁就伊万，以至于忽视了自己的存在，他让伊万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左右他，反正王耀也不会有任何忤逆。

当一个人有资格控制你的时候，又怎能期待着他对你刮目相看呢？当一个人看穿了你不会反抗他以后，又如何不会觉得你无趣呢？

说到底，这样的王耀在伊万看来，充其量只是个物件而已，而非一个人类。

 

其实王耀本非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对世界有着自己的态度和看法，但是这些面对伊万全然无用，因为伊万根本完全不关心王耀的内心世界，他只想要身体而已，一具充满新鲜感的、不会被驯服的身体。王耀以为自己对伊万的迁就可以换来伊万的爱护，但是实际效果却南辕北辙，只能换来轻蔑与变本加厉。而已经失去新鲜感和被驯服的肉//体，最后只能被丢弃。

 

「你不值得。」

这句话把王耀的自尊心击了个粉碎。

被骗了。从头到尾，都在被欺骗。

彻底意识到这一点的王耀，情绪突然崩溃了。

他想到了伊万先前的殷勤与以后的冷漠，而自己居然一如既往地交付身体与真心。

明明伊万，才是那个玷污了爱的人，他用爱情中属于感情的那一部分去交换肉//欲的那一部分，他让这份感情变得很可耻。

虽说情感与肉欲倒也没有哪个高尚哪个卑微，但是利用一个方面去获得另一个反面就实在让人反感。

王耀想到了之前的自己，觉得真是愚蠢至极。

被利用了而不自知。在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人看来，连你都不值得一提，那你的真心又算个屁。

 

王耀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主动提出分手的人比被分手的还要哭得撕心裂肺。

现在他终于认清了真相，用谁主动提出分手谁被甩了来判断加害者和受害者未免有点武断，毕竟谁来分手是一回事，谁先不爱了是另一回事。

自己现在的样子，在一个早已不爱自己的人面前无法控制的暴露自己的脆弱，真是卑微到了骨头里。

 

一个小时后，王耀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干涸了，似乎先前流出的那些泪水已经在脸颊凝成冰粒。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一直以来都处于被压抑状态的情绪，一旦被压抑的东西决堤，想要平息就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你别哭了，操场见吧。」这是伊万给王耀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但他内心想的那句话是——好烦。

「好。」这是王耀发给伊万的最后一条信息。因为寒冷，这个单词从手机键盘蹦出来的时候已经稍微有些迟缓。

 

王耀先行走到了操场，然后伊万终究还是出现了。

是王耀熟悉的高大身影，熟悉的孩童般的纯真感，柔软的白金色头发，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

两年一百零一天，认识伊万，已经有两年一百零一天。王耀回想起伊万在剧院外墙银色灯光下清清爽爽微笑着的样子，觉得恍若隔世。

只是告别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都再也没有笑容。

王耀方才用完了自己口袋里的最后一张纸巾，他以自己没有纸巾再去擦鼻涕眼泪为由，强行止住了自己狼狈的表情。

伊万倒是两手空空。

“你甚至，没有带来点纸巾吗？哪怕你知道我在哭？”王耀问。

“啊……对不起。出门的时候我忘记你哭过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算了，你总是这样。”

算了，算了。这次词语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期待的落空与妥协。

不再有爱与包容，只有失望与责备，所以分开了也好。

面对站在操场对面与自己遥遥相望的伊万，王耀突然有些辞穷。那些扑簌簌的落雪隔开了他和伊万的距离，连伊万的表情王耀都看不真切。

还能说什么呢？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办法缝合彼此间横亘的裂隙了。

那就再给伊万最后的拥抱，和他好好说再见吧。

王耀这样想写，往伊万的方向迈了一步。

伊万却随着王耀的脚步往身后退了一步。

伴随着伊万后移的脚步，王耀清楚地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每一个单词，伊万说求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怕我忍不住会抱住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再和你继续了。

这一句话，不知道是让王耀感到温暖还是绝望。

王耀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最终转身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

不过自己给伊万留下的到底是骄傲又决绝的背影，还是因为软弱只能落荒而逃的背影，王耀真的不得而知了。

离开，大概是自己唯一能保有的、最后的尊严了。

还以为自己能拥有和那些总是上演悲欢离合的人不一样的爱情，还以为能和伊万走到人生的尽头，最后发现，自己的确拥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爱情，不过是最差的那种。

 

第一次的选择往往会对以后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所以王耀想自己后来的性取向发生彻底的改变，多半是和伊万有关。

伊万改变了自己身体关于肉//欲的那一部分。至于情感，原本就不分性别，所以无从提及。

从此之后王耀不会再说他不是gay只是喜欢伊万而已，他的自我认知变成了——我特么就是个死基佬。

 

 

和伊万分手后的日子过的有点浑浑噩噩，已经拿到研究生offer的王耀不用再忙于念书，只需要等到秋季的时候入学，从冬天到秋天这段时间，都变得无比空闲而自由。恢复了自由身的王耀春假回国待了一段时间，每天多半是和同学聚会或者玩玩闹闹，虽然略觉得心灵空虚但总体来说时间都被热闹填满了，也没什么不好。

 

三月入学后不久，王耀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冬服，走在校园里的时候发现夹竹桃的枝干已经抽出了星星点点嫩绿的新芽。这提醒王耀，凛冬已逝。

居然已经返春了啊……时间过的真快。距离和伊万分手，大概也有两个月了吧？

王耀感叹身边这细小的变化体现的季节转换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明天想去靶场射击嘛？和我几个朋友一起。」

发信人是「王嘉龙」。

王嘉龙是王耀的初中同学，原本初中毕业后就因为嘉龙去别的地方念书导致两个人失去了联络，没想到春假的聚会上因为各种机缘再次遇见，发现两个人都在波士顿读书之后，就交换了电话号码。

几年不见嘉龙已经完全摆脱了王耀印象中的稚气，出落为一个英俊清秀的青年，因为长相挺对王耀的胃口，所以王耀也难免多留意了几眼。不过交换电话完全是出于礼貌，王耀并没有真期待着他和嘉龙还会有什么交集，毕竟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已经错开了六年的时间。

没想到嘉龙回来波士顿之后居然还真的联络了自己。

嘉龙在美国自己有车，炒股炒房卖保险做黄牛什么都干，无论是正道邪道能赚钱的对于嘉龙来说才是王道，据说在美国念书的所有费用都是他自己负担的，所以王耀对嘉龙的自力更生能力很是佩服。王耀想这样的朋友自己多接触下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能学习点对方的投资方法之类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啊。」王耀回复。

「那明天上午十点，我来你学校接你。」

tbc.

王老板人生的第二春（？）开始了？下更的主题大概是老王花式撩港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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